深圳翻譯公司：《霍亂時期的愛情》翻譯之爭

2012年9月6日，據博文深圳翻譯公司瞭解到，近期對於那些被《百年孤傲》中混亂的人物名字和關係弄暈而拋卻閱讀它的讀者來說，1985年出版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是他們尊崇加西亞·瑪律克斯的又一次機會。在結束了長達近四分之一世紀的盜版史後，2012年8月27日，經由授權的簡體中文版《霍亂時期的愛情》第一次以完整譯本的面貌進入中國大陸。與去年《百年孤傲》的譯者范曄一樣，該書譯者楊玲也非常年青，而她對這部經典的重譯，也同《百年孤傲》一樣引發了翻譯界的諸多爭議。

譯者：我想帶給讀者目生感

《霍亂時期的愛情》是瑪律克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寫的第一部小說，西班牙語首印量是《百年孤傲》的150倍，長久以來，“窮盡愛情的可能”已成為這本書的標籤：忠貞的、放蕩的、畸形的、電光石火的、長生永世的……都在書中蔓延開來。余華在新書首發會上說：它不像《百年孤傲》那麼震撼人心的，它是深入人心的，兩者同樣了不起。

毫無疑問，任何文學在異國的重生都必需倚賴于翻譯，尤其像瑪律克斯這樣偉大的拉美作家。為此，哥倫比亞駐中國使館文化參贊路易士先生特別感謝了楊玲，稱翻譯《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的工作“非常偉大”。

儘管業界對該書此次重譯的水準質疑頗多，中國社科院外文所所長陳眾議仍是對楊玲的翻譯工作給予了稱讚，甚至以為新譯品質超越了舊譯：“老版固然並不壞，但楊玲譯得更好。”隨後，陳眾議幽默地把楊玲和《百年孤傲》的譯者范曄比作西班牙語翻譯界的金童玉女。

發佈會上，楊玲羞怯地坐在余華、學者止庵、陳眾議三個男人的最外邊。這位年青的大學女教師此前翻譯過西班牙作家恩裡克·維拉·馬塔斯寫的《垂直之旅》。新版《霍亂時期的愛情》出版方“新經典”的責任編纂黃寧群告訴本報記者，對於這樣一部偉大的愛情小說，更適合女士翻譯，看過楊玲老師之前的作品，覺得很合適，試譯後決定由她執筆。

讀過新版《霍亂時期的愛情》的人不難發現，楊玲的一大特點就是直譯。“我的基本原則是直譯，假如過多運用漢語本身的成語或者俗語，會使原文中很多鮮活的細節失去色澤，甚至被消解。我想帶給讀者一點點目生感，瑪律克斯之所以偉大，就是由於他在良多尋常的事物中讓讀者感慨感染到了目生，這種目生感也是我儘量留存的，這也是中國讀者閱讀外國文學的一種樂趣。”

直譯引質疑

然而，對於直譯，卻引來了些許質疑。或許由於瑪律克斯天馬行空的語言，以及老一輩翻譯家的筆調已深入人心。讀完楊版翻譯，有人覺得新版《霍亂時期的愛情》喪失了瑪律克斯語言的美感和氣力。網友“奔跑的藍”以為：瑪律克斯引進中國的作品裡，《百年孤傲》不管舊版仍是範曄版，再或者《我不是來演講的》，都能強烈地感覺到作者佈滿南美濕潤的雨林氣味的語言風格，可謂一脈相承，非常瑪律克斯，但到了新版《霍亂時期的愛情》好像斷了。

某媒體文化主編也表示：“新譯本太過平庸，以至讓人懷疑瑪律克斯的寫作水準，好在有之前的譯本參照，讓讀者得以看到了天才的寫作和野心。”

事實上，在一個習慣論資排輩的社會裡，當年青譯者的“對手”是老一輩翻譯家時，尤其在文學領域，招致爭議可謂在所難免。

面臨質疑聲，新版《霍亂時期的愛情》責編黃寧群告訴本報記者：“質疑者可能未必讀過原文，《霍亂時期的愛情》和《百年孤傲》本身就是兩部風格迥異的作品，楊玲老師已經譯出了瑪律克斯文字的魔力。讀者不能總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新生代譯者，先入為主地以為他們學問不夠。”新版《百年孤傲》譯者、三十歲出頭的範曄也對記者說：“所謂新一代是相對而言，春秋肯定不是評論譯者最重要的指標，一位前輩譯者與另一位之間的差異可能弘遠於與某個"新生代"之間。”

對於永恆的譯本比較題目，在發佈會尾聲，作為主角的楊玲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老一輩翻譯家有他們的語言風格、他們的社會文化背景，我可能沒有他們那樣的底蘊，但我有的是20年來中國的變化帶給我的一些新鮮感……真正完美的翻譯是不可能的，翻譯只能像數學上的極限一樣，不斷貼近作家的意思，何況是我這樣年青的譯者。”

楊玲自信而忸怩地說道。

翻譯人才流失

楊絳先生曾說，翻譯是一項苦差事，得同時伺候兩個主子，一個主子是原文作品，另一個主子是譯本的本國讀者，他們要看到原作的本來面貌，卻又得依順他們的語言習慣。錢鐘書先生更是把翻譯比作“戴著手銬和腳鐐舞蹈”。的確，翻譯是一個寂寞的行當，就像陳眾議所言，不管譯得多好，好像都是作家的功勞。

無可避免的，當老一輩翻譯家退出舞臺，像楊玲和範曄這樣的年青譯者勢必將承擔更多重任。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們的翻譯，都必需珍惜他們的存在，由於現實擺在眼前：拉美文學翻譯人才正在流失。

早有媒體報導，因為缺少優秀的譯者，比擬于英文和日文在海內的大量引進，拉美文學的引進少得可憐。事實上，拉美文學翻譯的燦爛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以雲南人民出版社的《拉美文學叢書》為代表，湧現出良多高品質的拉美文學翻譯作品。這之後，發展勢頭日漸式微。

而今，大多數拉美文學的譯者全憑愛好，多年不變的千字幾十塊錢的翻譯費還不足以G口。對此，範曄表示：“實在至少在西語界，並不缺少人才。假如存在也應該和報酬有關，我的一位學子說過，喂耗子料而求千里駒，豈可得乎。”

黃寧群編纂也對記者說，因為文學翻譯的報酬不及商務翻譯，良多小語種專業畢業的同學不願意去做文學翻譯。青年作家、翻譯於是（筆名）更是告訴記者：“文學翻譯作者在這個時代沒有受到公正的待遇，新一代學子就無法心安理得地選擇語言藝術作為自己終生鑽研的事業。浮躁的社會裡，要人安心翻譯大量小語種作品，卻不給人活路，人才必然流失，文學翻譯的品質和數目也必然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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