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方稱中國翻譯“從來不搞小動作”

王立家中留存著一張四寸彩照。照片左邊是當時年滿40、在外交部歐美司美國處擔任科員的王立，右邊是美國前總統尼克森。兩人面臨面舉起羽觴，表情鄭重。據博文翻譯公司透露，這一幕發生在1972年2月21日周恩來總理為尼克森舉行的歡迎國宴上。事後，當美國《糊口》雜誌把這張當年拍攝的照片“物歸原主”時，王立不禁驚喜：“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我的。” 　　回憶起40年前的宴會，這位歷任中國駐美大使館參贊、中國駐芝加哥總領事的耄耋白叟至今記憶猶新：“在人民大會堂，尼克森按照中國人的習慣，一桌桌敬酒。在大洋彼岸，美國觀眾也通過電視直播，見證了歷史性的一刻。” 　　早在基辛格首次訪華前半個月，中方就成立了由周總理切身領導的一套班子，包括政治組、禮賓組、安全性群組等組。王立當時被分在政治組，主要負責事先編寫參考資料，介入會談並根據記實收拾整頓簡報。 　　王立回憶，基辛格和尼克森訪華期間，他和同事工作吃住都在釣魚臺，白天參加會談，晚上收拾整頓簡報和逐字記實，工作經常是連軸轉。“簡報實在一點兒也不‘簡’，基本相稱於實錄，所以往往將簡報內容稍作添加，就‘變成’逐字記實了。簡報必需第二天一早交到毛主席、周總理案頭，逐字記實則可以輕微緩一緩。” 　　王立還說起那時的速記工作不同於現在打字錄入，當時全憑符號記實，因此有一個把符號還原、擴展成文的過程。而美國方面，基辛格首次訪華時或許出於保密考慮沒帶速記，記實工作交給了他的特別助理、國家安全委員會人員洛德等人。洛德他們辛勞地記實長長的英文單詞，成了名符實在的“longhand”（英語“普通寫法”，跟shorthand“速記”一詞相對），為此美方在飛回加州途中花了不少時間核對成文。“比擬而言，中方記實更加完整可靠。”王立說。他還說，在基辛格兩次訪華和尼克森訪華時，美方曾不止一次用過中方舌人。“美方職員說，中方的翻譯正確無誤，從不搞小動作。” 　　圍繞臺灣題目的鬥爭貫串了基辛格、尼克森訪華的始末。終極雙方在中美上海公報上達成一致：“美國方面聲明：美國熟悉到，在臺灣海峽兩邊的所有中國人都以為只有一個中國，臺灣是中國的一部門。美國政府對這一態度不提出異議。”海內有些報刊或書籍曾載文說，雙方在臺灣題目上爭執不下時，基辛格最後想出這句妙語打破僵局云云。王立以為，這一說法並不正確。 　　據王立瞭解，首先，美方在1971年10月22日打出的公報第一稿中已寫出這一句（文字上後來稍加改動），不是爭到最後才用它打破僵局。其次，洛德在其中貢獻了聰明，包括中方終極接受美方使用“acknowledge”（英語“熟悉到”的意思）的措辭。第三，雙方真正的爭論發生在這句話的後面一段：“它重申它對由中國人自己和平解決臺灣題目的關心。考慮到這一遠景，它確認從臺灣撤出全部美國武裝氣力和軍事舉措措施的終極目標。在此期間，它將跟著這個地區緊張局勢的緩和逐步減少它在臺灣的武裝氣力和軍事舉措措施。”王立說，美方在撤軍題目上起先只是籠統表示 “逐步減少”，而且以和平解決臺灣題目為前提。中方當然嚴詞拒絕。對“考慮到這一遠景”的表述，中方原本堅持“本著這一但願”的提法，美方則堅持用“基於這一條件”，終極雙方達成妥協。“遠景”只是一種可能或願望，“條件”則是一種前提。一詞之差體現了原則性與靈活性的巧妙運用。